在旧中国的农村,缺医少药是常态,“小病全靠扛、大病坐等亡”是绝大部分人的无奈选择。
新中国成立后,党和政府开始重视农村医疗卫生问题。毛泽东强调,解决中国的医疗卫生难题,既不能照搬西方的条条框框,也不能照搬苏联的条条框框,只能从中国的实际出发,并始终坚持面向和服务工农兵的基本方针,把医疗卫生工作的重点放到农村去。
根据中央精神,卫生部在建国初期就十分明确:“今后卫生建设的重点在农村”。但是,历经十多年的发展,实际情况并不理想。
1965年6月26日这一天,毛主席按照中央办公厅的安排,听取卫生部部长钱信忠的工作汇报,当钱部长做完日常工作的一般性汇报后,继续讲到了当时全国医务人员分布情况,以及医疗经费使用的占比情况。
钱信忠说:“目前全国有140多万医疗卫生技术人员,其中70%在大城市,20%在县城,只有10%在农村;而医疗经费的使用城市占了75%,农村只占25%”
毛主席听着听着,突然很不耐烦地怒斥到:“停停停!你这是在汇报些什么东西?”
看到平时温和的主席竟然用上了如此震怒的语气,钱信忠顿时就吓坏了,立马停住了。
毛主席又指着他手上的文件说道:“你们卫生部怎么办事的?国家良好的医疗资源只给那些有钱人,没钱的农民怎么办,等死吗?你难道不知道,我们国家每年有多少人因为没得到治疗而病死的吗?”
毛主席全程面容严肃,他厉声说道:“卫生部的工作只服务了全国15% 的人,而且这些人中大多都是有钱的爷,广大农民群众却很难得到良好的医疗,可以说是一无医二无药。卫生部不是人民的卫生部,改成城市卫生部或老爷卫生部好了!”
毛主席生完气接着说:“你们应该把医疗卫生工作的重点放到农村去,培养一大批农村也看的起病的医生,由他们来为农民服务!”
“把医疗卫生工作的重点放到农村去”,毛主席的这句话,后来被称之为“六二六指示”。
就在那一天后,卫生部着手开始研究如何贯彻主席的指示。
随后不久,毛主席又两次次同卫生部官员谈话,讨论在农村培训卫生员的事情,并提出了彻底解决农村看病难问题的总构想。
毛主席说:“医学教育需要改革,不用读那么多书,高小毕业学三年就够了,主要在实践中学习提高,这样的医生放到农村去,就算本事不大,总比骗人的医生与巫医要好,而且农村也养得起。”
毛主席还强调医疗医药不能以赚钱为目的。他严厉批评有些医疗单位:“认为赚钱的医疗队就好,不赚的、少赚的就不好,这难道是人民的医院?”
他告诫各级干部应该有全面的效益观:“药品医疗不能以赚钱不赚钱来看。一个壮劳力病了,给他治好病不要钱,看上去赔钱,可是他因此能进行农业和工业生产,你看是赚还是赔?”
毛主席的指示中有一条非常重要的,那就是要培养一大批农村养得起的医生,也就是后来农村每家每户都熟知的“赤脚医生”。
后来,普及农村医疗的工作终于在全国迅速展开,在全国各县普遍建立人民医院的基础上,国家又大力扶持有条件的公社迅速建立卫生院,同时卫生部着手组织对农村有一些文化的青年进行医学培训。
逐步形成了农村卫生室、公社卫生院、县人民医院组成农村三级医疗体系,并最终形成了农村合作医疗制度。
这一体系的医生或者说卫生员均是由“赤脚医生”组成,而全国赤脚医生的人数规模也快速上升,最高时达到了500多万,其中专业医生180万,卫生员350万,专门的接生员70万。全国90%农民的医疗工作都是由赤脚医生来做的。
毛主席主席在1965年6月26日的这次震怒,可以说彻底改变了中国农村长期缺医少药的状况,他老人家的心中,永远都装着广大人民群众!
这项伟大的医疗制度,带来了举世瞩目的成就:中国人均寿命从1949年的35岁,改开前上升到了68岁;新生儿死亡率从30%降到了3.7%。
1972年,美国斯坦福大学的几位学者专门跑到中国拍摄了一部关于赤脚医生的纪录片《中国农村的赤脚医生》,并在全球掀起了“中国赤脚医生热”。
1974年,中国赤脚医生第一人王桂珍作为中国代表参加了世界卫生会议,赤脚医生首次登上世界舞台。
1976年,中国赤脚医生和合作医疗的代表人物黄钰祥、覃祥官代表中国参加世卫组织相关会议,覃祥官还在会上作了《中国农村基层卫生工作》的报告,赢得了各国代表的喝彩,世卫组织称中国赤脚医生创造了“人间奇迹”。
上世纪80年代,世界卫生组织在考察报告中,把由毛泽东倡导和推动下建立起来的中国医疗卫生模式,尤其是农村合作医疗称为以最低的成本获得了满足民众基本医疗需求的最高效益的范例,并誉为“发展中国家解决卫生经费的惟一典范”。
但是,改开后这项伟大的医疗制度随着农村集体经济的瓦解而解体,颠倒过来了又被重新颠倒回去了。
看病难看病贵,又重新回来了;
一病回到解放前,又成了残酷的现实。
仅仅20年的时间,世界卫生组织在《2000年世界卫生报告》中,把中国在卫生财务负担公平性的评价方面,排在世界191个国家的188位,也即倒数第四位,排在我们的近邻——尼泊尔、越南之后。
这是何等的讽刺啊!
直到现在,看病难看病贵的矛盾依然严峻,医疗这座大山依旧沉重,医改全方面突破迫在眉睫。
我们曾经有令世界羡慕、夸赞的医疗制度,我们曾经以极低的成本解决了世界性的医疗难题,我们不需要拾人牙慧,不需要以西方模式为蓝本。
新时代医改要做的是把“再颠倒”的又颠倒回来,回到“以人民为中心”上来,回到“医疗的本质——救死扶伤,而不是挣钱”上来。
我们应当有这个自信,也有这个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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